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溥仪妃子文绣的再婚生活

来源:中华书画网   文章作者:佚名


    当时像刘振东那样历史身份的人,又处在监督管制之下,生活自然不会怎么好过。当时曾去过文绣家里的一位族亲,用下面这段话形容了那个住处:“那是一间灰顶平房,四壁萧然,案头也有几件瓶瓶罐罐陈列着,均已破旧而不堪入目了。汗垢污染的被褥,零落横陈在枕边;一两只缺角或瘸腿的桌椅,在堂间随便摆放。一到晚上,燃起那盏没有灯罩的旧油灯,细细的一缕灯烟升腾在狭小的房屋内,愈发显得穷困潦倒。”

    这位族亲就是文绣的堂侄傅林祥,他曾在30年代因丧父找文绣借过钱,二姑虽然给他拿过100块银洋,却冷冷说了一句“以后别再来了”。当时亲亲故故来沾她的人太多,文绣真也答对不起。眼下傅林祥在市公安局当电工,下班后还能揽点活儿做,生活安定。

    有一次,文绣不小心在院子里跌了一跤,把右臂摔得红肿起来,动弹不得。她想来想去没别的办法,硬着头皮找林祥借钱,林祥回忆那次见面的情景说:“二姑来找我正是七月大热天,她面容憔悴、精神萎靡,剪着半截短发,衣服破烂不堪,光着脚穿双布鞋,那鞋竟是前包头后打掌,早该换双新的了。二姑见着我,还没说出几句话,就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拉住我,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。我看二姑太可怜,不管她从前对我怎样无情,我现在也不能坐视不救,立即带她到公安医院看病,上了药又拿了药,临走,我送她一些钱,让她自己买点儿补养品。”

    几天之后,林祥去工地干活儿,正好路过白米斜街,就拐进二姑文绣家的院子,想看看她摔伤的右臂好些没有。于是,他看到了如前所述那种凄清的景象。

    “好多了,动弹动弹也不疼了,多亏四侄救我一驾,怎么谢你呢?”

    “二姑说这些就见外了!”

    “想起那些过去的事,我心里不好受哇!”

    “总想那些过去的事干啥!”

    “那能不想?人心都是肉长的,四侄,别怨恨你二姑了,行么?”

    “怨啥?二姑不是带我挺好么?我家举丧,二姑赏了银元一百块呢!”

    那时,刘振东正受到管制,家里生活没着落,是文绣最悲观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二姑夫呢?”

    “这些天管制对象集中劳动,在北海公园清挖湖底淤泥。”

    “二姑夫够辛苦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抓没押,就算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二姑可要注意身体,别累着。”

    “前些日子闹一场大病,几乎要了我的命,当时曾想:我这人难道就要死在这间又脏又破的小房子里么?我看着这盏油灯,好像已是油尽灯熄的时候。这几天居然好过来了,连做梦也想不到哇,真是老天爷保佑。”

    “二姑哇 !何必如此悲观,国家不会让人冻死饿死,何况二姑还有文化,慢慢找个工作干,生活也就不愁了。”

    “要找工作谈何容易!我是历史反革命分子的家属,过去和小皇上的事儿街坊邻里也无人不晓,谁敢用我这样的人?”

    一时之间文绣似乎觉得真没出路了,丈夫被管制,自己又找不到工作,饱一餐饥一顿的,身体也坏起来了。

    文绣曾找族兄傅功清,请帮助找个需要保姆的人家,照管照管小孩也许能行。族兄接连介绍了两家,主人见文绣面黄肌瘦的样子,就不愿意雇佣她了。

    与林祥同院住着一位王大夫,在北京西城府右街北口北大附属医院工作,挺同情文绣的遭遇,答应找院长谈谈,帮她在医院找个洗衣服的勤杂工作。

    王大夫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做了,可他得到的答复是严立尊院长的十分严肃的批评。严院长说:“这种人怎么也能往医院介绍?她是皇上的妃子,是要别人伺候的,哪能做好勤杂工作?她又是国民党反动军官的太太,肩不能担担,手不能提篮,能为人民服务么?医院用这种人影响也太坏了!”

    不久又开展了“镇反”运动,刘振东因交代问题清楚,被撤消了监督管制处分,并给以生活出路,分配到北京西城清洁队当工人。文绣自然很高兴,生活又有着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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